素眠在场部当了打字员,她是个心高的姑娘,从内心看不上具一喜,只是奈于所处环境,对具一喜不卑不亢。采芹是广播员,发现具一喜与素眠接触频繁,醋意大发,“哦,原来是青梅竹马?表哥表妹的听着怪肉麻的。”采芹不过是个初中生,远不是素眠的对手,素眠奈于自己的身世,不好与她吵架。 轻轻地敲门,拔腿就跑,躲在墙后,看出来的是不是素眠。出来的果真是素眠,素春摆手,素眠慌张地看周围,确实没人看见方才走过来训斥素春。素眠不回去见父亲,非同一般的事,一旦戳破了她就完了。素春说万无一失,全都安排好了,连同父亲都让保卫科的老李叫到了“小号”。素眠依然不去,警告素春以后再来找她就不客气了,回身便走了。 素春无奈只有带着小楚去见父亲。父亲能理解,“小不忍则乱大谋。”素春拿出酒说是素眠给爸爸买的,特意让她稍过来。赵宇初大喜,“我生的女儿一个不比儿子差,圈在牛棚里居然也能享受到女儿的温暖,连我们小楚都老来看我,对吧?来来来,让爸爸抱抱,亲一个!”小楚被胡子扎的直叫,素春在一边傻笑,真的感到无比的幸福。 看煤的老头为了儿子能进农场,引出了素春“假传圣旨”偷着卖煤的事件。如果素春死不承认也好,可是当场长派人叫来素春,素春马上就承认了,而且说是自己给卖了,弄得场长当时下不来台。场长真的急眼了,因为农场进人关乎好多人家的子女,一个顶一个,给谁办都不成。和知青不一样,接收知青要受到上级表扬,是带着粮食指标来的。农村户口没有特殊关系基本上就是做梦。场长受到老头的要挟,“如果不给办,我就说你家偷煤往外卖,她是你家保姆,投机倒把你也有责任”。场长只有一个办法,那就是赶紧辞掉素春,摆脱干系,尽管老婆和母亲都不愿意让她走。 素春在场长家又是做完饭就走,感动了场长一家人,让素春继续在他家干。一场虚惊素春自己给解开,一家人乐了。 赵宇初终于病倒了,新来的组长叫来农场的赤脚医生,赤脚医生说是要到城里医院检查。赵宇初累倒在地里,素眠正好来通知组长去开会,看见了这一幕。素眠面无表情,好像根本就不认识自己的父亲。赵宇初的内心被震撼了,从未有过的痛苦,昏厥在田野中。 场长给赵宇初派了一辆卡车,由素春搀扶,和赤脚医生一起进了城里医院去检查,可是没有查出什么结果来。保卫科随行人员答应了素春的请求,搀着爸爸回家看看。 “傻春和我爸回来了!”弟弟素觉疯了一样连喊带叫往家跑,惊动了全院的邻里。父亲进门就给了素觉一个响亮的大耳光,打的素觉两眼直冒金星。对着素不和女儿们说道:“如果我在听见你们喊傻春,就是如此下场!”说的连同母亲许敏容在内二丈和尚摸不清头脑。“不会吧,这才几个月爸爸就像变了一个人”。素春是在逆境中长大的孩子,能经受任何打击,但经受不了爸爸如此把她当女儿看,她流下了热泪,抚摸着弟弟被打红的脸,擦拭着弟弟的眼泪,说出话来却是另一种内心的表达,那种当大姐的可以用生命呵护弟妹的表达,“叫什么不行啊,您干嘛打他呀,打我不就得了”。 父亲摘了“叛徒”的帽子,回到工厂继续劳动改造。场长一家为素春和赵宇初送行,带了好多土特产。老太太抹着眼泪,拉着素春的手舍不得她走。采芹也说了对不起的话,场长一家一直送到农场门口,具一喜追了过来送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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