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云亭和刘祥义骑到圣彼得教堂,扔下车就往里奔,院子里惊起几只和平鸽。教堂的大门虚掩着,两人推开门,教堂里空无一人,圣坛上亮着蜡烛。两人向教堂后跑去,董健吾迎出来。谢云亭向着他说出暗语,董健吾茫然不解,刘祥义急了,向他说:“我们要找王庸。”董健吾装糊涂:“教众千千万,我记不住那么多教名,都是上帝的子民。”
谢云亭和刘祥义失望地身心俱疲地走出教堂,真连扶起自行车的力气都有没有了。刘祥义嘶哑着嗓子问:“‘先生’真告诉你,在圣彼得教堂能找到王庸?”谢云亭点头:“这样大的教堂,里面不知有几个牧师,我们见到的不知是否红色牧师?”刘祥义:“可我们不是只见到一个牧师?现在我们怎么样办?”谢云亭说:“看来只有回去再找‘先生’了。”刘祥义提出疑问:“‘先生’已经下令撤离,这时候找去,他还会不会在原地?”谢云亭徒呼奈何:“离凌晨一点只有两个小时了,真急死人。”
王庸从暗处走了出来,一见谢云亭惊呼:“谢云亭,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?老宋呢?”
谢云亭惊喜地扑上去抓住王庸的手:“我们总算找到你了!老宋二十五号就牺牲了,而我就在二十五号夜间得到消息,罗樟荣被逮叛变了!”
王庸大惊:“罗樟荣叛变了?确凿吗?”刘祥义取出谢云亭先前交给他的六封电文递给王庸。
王庸着急地:“党的秘密罗樟荣全都知道,要撤离的人和机关可太多了!”他猛然想起问:“云飞,黎晓苏同志呢?”
谢云亭回答:“她为了麻痹瞿言白,还留在南京。”
王庸又问:“能脱险吗?”
谢云亭说:“如果能脱险,我和她约定今夜在外白渡桥相见。”
王庸吩咐:“那你还不赶快去。”
谢云亭说:“不,我还是留下来帮你布置撤离。”
王庸严肃地:“云亭,每个同志都是党的血液,我们都应该珍惜!对脱险归来的同志更应该送上一份关怀。你快去!开小车去,我们租了几辆车备用,停在教堂东侧。”
谢云亭向东侧走去。王庸和刘祥义进教堂去。王庸说:“难怪今晚敌人京沪两地电报往返众多,我是在想敌人会有什么大行动,可敌人换了密电码,一时破译不了。”谢云亭又追了上来,递给王庸一本《少年维特之烦恼》:“这是密码底本。”王庸兴奋地接过密电码,交给特科队员:“快去交给李强,破译敌特电文。”
谢云亭开着小车驶上大路。
王庸召开紧急会议布置撤离。米可夫不信罗樟荣会叛变,坚持认为党中央中了敌人的反间计。李强拿了破译的电文进来,米可夫看了电文才不吭声了。会议决定所有中共中央和中共江苏省委领导和工作同志,马上安排转移;所有罗樟荣熟识的工作岗位,立刻换用其他同志;所有联络点、交通站和电台,全部停止使用;原有的联络方式,全部废止;所有与罗樟荣可能发生联系的工作关系,全部切断。撤离工作由周恩来全权负责,中央特科具体组织实施。
时间:二十七日二十三时至凌晨二时
地点:京沪列车与上海交叉推进。
特务专列。在一张上海市区军用地图前,瞿言白念出罗樟荣招供书上的名姓地址,罗樟荣就迅速地在地图上标出方位。
瞿言白念:“中共政治局委员、军委书记周恩来,住法租界某路某号。”罗樟荣在地图上画出方位——出现周恩来头像——红色教堂密室。特科队员报告:“伍豪同志及军委机关已经转移。”
瞿言白念:“中共政治局候补委员关向应,住某路某号。”罗樟荣在地图上画出方位——出现关向应头像——红色教堂密室。特科队员报告:“关向应同志及政治局机关已经转移。”
屏幕出现当时在沪的中共政治局委员、候补委员的头像:向忠发、瞿锡根、卢福坦、王明、陈云(先生)、罗登贤、温裕成、王克全。
一只黑手迅速在地图上标画出方位。
瞿言白又念:“中共电台。某路某号。”罗樟荣在地图上画出方位——某路某号李强及其电台工作人员,抬着电台出门上小车,驶去。
瞿言白念:“中共江苏省委。某路某号。”罗樟荣在地图上画出方位——“先生”率领安汉英等迅速撤离。
瞿言白问站在地图前的十几个特务小头目:“你们的任务都清楚了,不会跑错方向了吧?地图再看清楚一点。”
特务齐答:“我们都记在心上了,上海本来我们就老熟悉了,有了罗先生的标号,绝对错不了。”
火车进上海站了。
罗樟荣在地图上标出代表大会的会址——圣彼得教堂斜对面的教会医院食堂。
瞿言白问:“罗先生,我们一下车,就直扑苏区代表大会会场?”
罗樟荣摇头:“特科的警戒是很严密的,各地代表不会住在同一地方,我们过早动手,就会惊飞各地代表,但我知道代表们的用餐是常在一处的,就设在会场上。所以我们动手的时间最好是代表用早餐的时间。”
瞿言白同意:“那好,我们也好抽时间把上海的人编组进各行动队。”
教堂密室。王庸吩咐:“各地代表撤离的时间定在早上,化装成上班的工人,这时候半夜上街,万一引起巡捕注意,反而另生枝叶。不过放哨的人要加倍小心,一发现异常,立即撤离。”
上海火车站。
黎晓苏下车出站,见到车站广场一角停着几十辆大小汽车、摩托车。张冲和陈登瀛领着几个特务头目列队进站去。
本文系电视猫原创,未经许可请勿转载!